拳王老板狂想曲

　　這里所提到的“斷尾蜥”（Broken Lizard），并不是指的某個單一的個人，而是一個極具創造力和標志性意義的電影創作表演團隊……在經歷了像《超級騎警》（Super Troopers）和《啤酒節》（Beerfest）這種很有急迫色彩的成功之后，他們的最新喜劇就是這部《拳王開飯館》了。作為一部現代的邪典經典之作，《超級騎警》網絡了一大批忠實的電影粉絲，但是“斷尾蜥”卻仍然潛伏在一個比較低端的電影路線上，除了《啤酒節》之外，《死亡俱樂部》（Club Dread）也受到了不同程度上的低估和輕視。在此之前，一直是“斷尾蜥”中的杰伊·錢德拉薩卡（Jay Chandrasekhar）挑頭擔任導演一職，而這一次，終于輪換到了始終扮演編劇和表演角色的凱文·赫夫南（Kevin Heffernan），他表示：“基本上而言，我更愿意稱其為一個‘美麗的意外’——我們幾個以最快的速度衡量好了《拳王開飯館》的內容和發展方向，其實我們是在去年編劇大罷工的那段時間開始劇本的寫作的，正好因為受到一些連帶影響，我們和電影公司合作的意向都被暫且擱置到了一邊，算是剛好有了空閑吧。我們在一種極其迅猛的勢頭下談妥了拍攝事宜，資金也一步步到位，不過因為錢德拉薩卡與華納公司有一些債務方面的糾紛，所以他沒辦法像以往一樣承擔導演的工作，就在這個時候，我站出來說我可以。在過去的幾年時間里，‘斷尾蜥’的所有成員都以一種非常親密的方式進去合作，我和錢德拉薩卡自然也不會例外，包括一些前期準備和后期制作，我們代表的不是某個人，而是整個團隊。我覺得自己肯定能夠很好地處理導演的工作，而其他人也都表示同意，所以一切就這么發生了。”

　　用杰伊·錢德拉薩卡的話來形容，凱文·赫夫南“榮升”為導演之后，幾乎就只能用“饑渴”二字來形容了，錢德拉薩卡說：“從決定了由赫夫南做導演的那一天起，他就變成了一個對電影知識索需無度的怪物……他好像突然變成了一個暴君，不過他只對自己殘暴苛刻，而我們也是到了這一刻才意識到，原來赫夫南也有如此嚴肅較真到慘不忍睹的一面。”

　　雖然《拳王開飯館》里面的故事完全發生在邁阿密的一家海鮮餐館，實際上整部影片卻是在洛杉磯拍攝完成的，凱文·赫夫南說：“故事從頭到尾都發生在一個晚上，所以我們專門裝飾了一家飯店的內部，然后只用了25天的時間就拍攝完畢……事實上，我們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定要把背景地設置在邁阿密，要知道關鍵點還是在飯館身上，而它的老板則是一個名叫克利昂·薩爾曼前重量級拳王——我想可能是因為這個角色身上帶有一種邁阿密人的特色吧，所以我們決定放棄洛杉磯或紐約，改選邁阿密。”

　　除了背景地，《拳王開飯館》讓“斷尾蜥”糾結最久的就是如何設定飯館老板這一主要人物的性格特色，因為他們冥思苦想了好久，也不記得自己身邊有這樣一號人物，所以起到參照作用的樣本也是無從找起，凱文·赫夫南承認道：“確實，這個想法讓我們陷入了深深地掙扎之中，在紐約的時候，杰伊·錢德拉薩卡、艾瑞克·斯圖漢斯克（Erik Stolhanske）和史蒂夫·雷米（Steve Lemme）曾一起在一家餐廳打過工，他們做的都是服務生的工作——所以他們會把這些經歷全部塞進一部電影作品當中，肯定是一種特別有意思的嘗試。我們都想制作一部預算極低且熱火朝天的喜劇影片，但首先我們得評定一下它是否擁有這樣的價值，因為我們只能使用同一個場景地，也就意味著我們只能在單一的地方深入挖掘其中的趣味程度，所以我們只好以一種粗暴的方式去對待這些在餐廳打工的趣聞，然后再以此為基礎建立線索結構。于是‘前拳王’的老板形象就此應運而生，因為我們只有一個想法，‘如果你的老板是泰森的話，會發生什么事情呢？如果他這個人又瘋狂又愚蠢，將會帶給你什么樣的有如地獄般地恐怖經歷呢？’我們根據這樣的故事前提，發展出了一個類似于《格倫加里·格倫·羅斯》（Glengarry Glen Ross）的情節內容，這位前拳王因為賭博欠下日本黑幫一筆錢，所以他給自己的員工設置了一項競賽，想看看這些服務員在一個晚上能為他掙多少錢，掙得最多的那位將會得到1萬美元的獎金，至于銷售額最低的那位，則會被他打得屁滾尿流。”

　　“斷尾蜥”的新動向

　　在艾瑞克·斯圖漢斯克看來，真正有趣的不是做服務生的經歷，而是他能夠和杰伊·錢德拉薩卡以及史蒂夫·雷米共同工作的體驗，斯圖漢斯克說：“我們曾經一起工作過的餐廳，就是《拳王開飯館》所遵循的參考，所有瘋狂到幾近殘暴的想象，全部開始于這里，雖然可能并不都是我們曾親身經歷過的，卻都以此為著眼點。”凱文·赫夫南則補充道：“不過里面有一段真的發生在雷米身上過……因為當時的我們都需要做一些零工補貼生活費，雖然我們從沒有放棄電影的理想，可有的時候也人也是需要生活的。隨著我們的第一部作品《Puddle Cruiser》終于開始嶄露頭角，雷米還在餐廳做著服務員的辛苦工作呢，當他聽到了這個好消息時，可以說是在榮耀光環的籠罩下辭職的，他說他當時直接放下了手中的盤子，沖著老板大喊，‘我不干了。’然后就瀟灑地走出了餐廳。可不幸的是，煮熟的鴨子也有飛走的那一天，本來到手的合同還是未能實現，差不多又過了8個月，走投無路的雷米只好回到了那里，請求老板重新給他一次機會。”

　　毫無疑問的是，史蒂夫·雷米做出的是一種放低姿態的選擇，可是在他看來，人也不能總是為了無聊的自尊就讓自己餓死，能屈能伸才是王道，凱文·赫夫南笑著承認道：“確實如此，他甚至為此不得不重新從服務生助手做起……我想這就是所謂的塞翁失馬了，雷米的真實經歷也給了我們制造一個輔助情節的靈感，他在影片中的角色會出現一組不得不卑躬屈膝拿回自己以前的工作的場景，當然，這里可比現實生活中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殘酷得多了。”

　　與此同時，“斷尾蜥”共同決定這一次甘冒更大的風險，舍棄圣丹斯電影節，轉投到更具有獨立意味的斯蘭丹斯電影節名下，艾瑞克·斯圖漢斯克表示：“我們都覺得這部影片應該在一個適合它的舞臺上綻放，我們考慮到近期的圣丹斯商業氣氛一年比一年濃，所以我們決定變換一下形式，再加上我們都屬于那種越險象環生越是興奮的人，所以我們選擇了斯蘭丹斯，確實有一種身處浪尖的兇險的感覺，實在是太刺激了。”

　　與《超級騎警》比較相似的一點是，《拳王開飯館》雖然已經完成了制作工作，但那個時候是否能夠登陸院線還是一個未知數，“斷尾蜥”希望可以通過各種各樣的試映為影片找到東家，而斯蘭丹斯電影節就是他們“宏偉計劃”的第一步，凱文·赫夫南解釋道：“讓我們想象不到的是，初次嘗試就如此順利，影片的版權全部賣出，我們直接關閉了隨后應該付諸的所有計劃，安心地等待著與大銀幕的親密接觸——我們自然盼望著能夠讓更多的觀眾看到影片，然后從中享受到我們曾經獲得過的快樂，因為我們重新回到的正是一切開始的地方。”

　　雖然“斷尾蜥”在業內不再是一個陌生的名字了，但大多數人仍然不知道這個名稱背后蘊含著什么樣的故事，也不知道其意義何在，艾瑞克·斯圖漢斯克解釋道：“我想說的是，一切都是玩鬧的結果，雖然我們都希望這里面有一個動人的故事，而且我們完全可以捏造一個，但是我們知道那不是真的，也沒有任何價值可言。”凱文·赫夫南接著說：“事實上，一切都發生在我們組團之初……我們特別舉行了一場類似于即興表演的碰頭辯論會，里面包含并針對我們能想到的所有偉大的名字。第二天，杰伊·錢德拉薩卡就為‘第一次表演’制作了一些海報，不過他劃掉了別人提出的名稱，只留下了他自己的——之所以會想到‘斷尾蜥’，是因為錢德拉薩卡對蜥蜴有一種特別的愛好，而他也只是告訴我們他選擇了他自己想到的那個名字而已。其實我們對此并不太執著，雖然我們都覺得‘巧克力表’更好一些。”

　　除此之外，在緊隨《拳王開飯館》其后上映的《不速之客》（Freeloaders）中，“斷尾蜥”將會從幕后徹底地亮相于臺前，專心影片的表演工作，凱文·赫夫南說：“《不速之客》還處在緊張的后期制作當中，由來自于‘數烏鴉’合唱團（Counting Crows）的亞當·杜瑞茲（Adam Duritz）和他的伙伴們擔任制片人……我想他們可能太喜歡之前的《超級騎警》和《啤酒節》了，所以才會以我們的方式和風格制作了這部影片，因為他們真的想與我們合作，而我們自然也就沒有理由拒絕他們的熱情。”艾瑞克·斯圖漢斯克則認為：“看起來杜瑞茲在現實生活中有一大批門徒，都生活在他的房子里，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們吃他的喝他的，可以在他的地方開派對——就是這些人中的兩個創作了影片的劇本，他們分別是戴夫·吉布斯（Dave Gibbs）和丹·羅森（Dan Rosen），而羅森還擔任了導演一職。其實我們在影片中的戲份并不是很多，但我們愿意幫助他們，因為我們從他們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初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