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扇窗》劇照
1905電影網(wǎng)專稿 在戛納電影節(jié)上,無論是媒體記者還是電影人,用“杰作”這個詞都得非常小心才行,日本女導演
河瀨直美上周就傻呵呵撞槍口被“嘲笑”一番。雖然作為“嫡長女”的她向來在戛納特別受寵,但畢竟擺在本屆大師云集的提名單上謙虛點總是沒錯,但上周她在采訪中就毫無顧忌將
《第二扇窗》稱為她的“杰作”,更直言今年的目標是金棕櫚大獎。
雖然有辯護者認為河瀨直美只是將《第二扇窗》跟自己以往的作品作對比說出“杰作”一詞,但所謂瓜田李下,會引發(fā)歧義的話還不如不講。如今戛納電影節(jié)進行到第7個競賽日,《第二扇窗》上映,知名電影網(wǎng)站Hitfix的評價就略帶諷刺:“作品給人感覺單純唯美,倒不似導演飛揚跋扈。”
《第二扇窗》最迷人的地方在于,它如同魔咒將河瀨直美奇怪發(fā)散的思維碎裂成水晶般生動的影像:裸露的年輕小情侶在湛藍的海底搜尋仿佛美人魚游動;蜿蜒纏繞的大片紅樹林;以及從空中航拍的奄美大島,青翠的綠色在晨曦中泛著微光似人呼吸起伏。這些言語或許還不能形容《第二扇窗》畫面意境的一半,如果河瀨直美停留在這種理想主義中,或許電影整體觀感更佳,可惜她太想用力刻畫出痕跡,于是鏡頭被轉向生活沖突中來,整個故事不自覺變味。其中有兩個表現(xiàn)山羊被割喉血盡而死的慢鏡頭,實在讓人不知道應該說導演用鏡慷慨還是殘暴冷漠。
電影呈現(xiàn)自然景象部分比人性刻畫做得更吸引。開頭發(fā)現(xiàn)的全身紋著黑社會圖騰的無名尸似乎暗示了神秘驚悚的元素,但其實整部片更多是青少年的自我審視和自我治愈。年輕小情侶Kaito和Kyoko在荒涼的地方漫步感覺像亞當和伊娃,電影更多想展現(xiàn)這種難以持久的純凈情感,但穿插的元素卻像一本正經(jīng)的說教。因為Kyoko的媽媽已經(jīng)逝世,她并不畏懼死亡,片中她有句臺詞說“作為一名薩滿,我就站在連接人類和神靈的門檻上。”(河瀨直美的電影總有很多這種說教性言詞)而事實上怎么可能不畏懼呢,就像一群人聚集起來唱著毫不和諧的歌,不也是為了克服恐懼找到精神的方向。
從這些平淡的碎片里其實很難去整理出河瀨直美想表達的敘事和方向,感覺有太多即興添加使得整部影片毫無形狀。雖然《第二扇窗》持續(xù)給我們展現(xiàn)可愛的影像,但都算不上頂尖的視覺。如果非要拎點什么出來講,其中的畫面和情感節(jié)奏,甚至沿海的嗡嗡聲效都令人印象深刻,但對于入圍戛納主競賽的影片來說,這種評價一聽就陳詞濫調(diào)過頭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