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電影網專稿 讓狐貍尼克和兔子朱迪忌憚已久的日本男孩久保終于來了,還帶著一只猴子和一只甲蟲。
一個日本小男孩帶著幾只動物伙伴冒險的故事,有沒有很熟悉?
沒錯,《魔弦傳說》從外在形象上借鑒的就是在日本家喻戶曉的桃太郎。
久保和桃太郎,同樣的和服少年持著同樣的武士刀前行,身邊跟著同樣的動物伙伴,最后同樣打敗了妖怪頭目。
反派月神姥爺最終變身怪物
也許你首先會問,這倆少年身邊的動物并不一樣呀!
的確,在日本民間故事中,桃太郎身邊跟著的是小猴子、小白狗和雉雞三個動物小伙伴。但是導演特拉維斯為了突出精神內核(下面會講到),巧妙地將白狗和猴子合二為一,并借鑒了日本雪猴的形象打造出了久保身邊堅定的守護者白猴子。
片中白猴子的形象來源于日本雪猴
另外一位伙伴表面上離雉雞很遠,但結合劇情,如果邪惡小姨羞辱一個敵人,很明顯把他變成最卑微的蟲子最合適,而半藏武士團的徽記是甲蟲,這就有了和雛雞一樣會飛的逗比甲蟲武士。
與久保親密無間的甲蟲武士
也許你又會問,雖然桃太郎和久保都有武士刀,但久保真正的武器是二弦琴啊!
沒錯,但二弦琴的在電影中的真正含義和能量所在是什么?
不是操縱紙片的魔法,也不是一擊破敵的大招,而是——
在一次與甲蟲武士的徹夜長談中,深知能量即將消失于白猴雕像的母親表明了自己就是久保的母親,并深情的回憶了那些年和半藏不得不說的故事;
在邪惡小姨的追殺和揭曉下,甲蟲武士也終于明白自己就是久保的父親半藏;
甲蟲與小紙人半藏的一見如故,竟也是因為前者是半藏的肉體,后者代表半藏的精神
而最后久保與外公決戰前,取下手上母親的發絲和父親的弓弦以及自己的頭發作為琴弦,用象征“父”“母”和自己的三根琴弦彈出這世間最強大的魔法——一家人的愛與記憶,最終擊敗了化身怪物的邪惡外公;
——沒錯,二弦琴的真正含義就是父母對久保的守護,和久保心里對父母的愛。
在片尾字幕中,導演也留下了一句話:本片獻給自己心愛的兩根弦——我的父親與母親。
而這也是披著桃太郎奇幻冒險外衣的《魔弦傳說》的精神所在:《寶蓮燈》式的傳統東方親情內核——故事的主要矛盾產生就是因為蠻橫的家長月神姥爺不允許女兒同凡人武士通婚,從而撕裂了家人間的牽絆。這一刻的久保他姥爺,像極了不允許沉香母親嫁與人間書生的沉香他舅二郎神。
在99年曾一度讓大家看到國產動畫電影希望的《寶蓮燈》
而最后大惡的月神姥爺被擊敗失去記憶后,成了村民口中“大善”的老人,更是東方智慧的體現:當久保的姥爺成了一張白紙,村民對他的評價就如紙上的點點墨,村民口中的善惡將成為他今后的記憶,決定他今后的選擇。無疑,村民是智慧的,他們選擇了救贖——向失憶的姥爺注入最美好的記憶,給久保最后一份親情的溫暖。
于是,一念之間,善惡轉變。一切,只在人心。
而這,更加印證了我們祖先2500多年前的東方思想——《左傳·成公八年》中就有一句“君子曰:從善如流,宜哉。”
在劇情之外,影片的畫面無時無刻不在展現東方審美,從行人熙攘的街市;
到朱漆如花的鳥居;
從順流而下的河燈;
到楓葉堆疊的扁舟;
更不必說伴隨著片尾曲出現的驚艷畫面——
借鑒了日本浮世繪畫家葛飾北齋《神奈川沖浪圖》的片尾畫面
說到片尾曲《while my guitar gently weeps》,是披頭士樂隊的名曲,也是喬治·哈里森的代表作。有趣的是,這首歌是哈里森讀《易經》時產生的靈感,“我在我母親在華盛頓的家里寫下了《While my guitar gently weeps》,我當時正在思考著《易經》,一本關于變化的書……東方的觀點是一切發生的事是注定要發生的,這其中沒有巧合——即使是最細微的事情都有著它發生的理由。"While my guitar gently weeps"是這一理論的一個小小的實驗,我決定要基于自己翻開的第一本書看到的第一個詞組創作一首歌曲——因為這跟在那個時間點的那一時刻相關。我隨便翻開了一本書,看到"gently weeps",然后我放下書開始創作。”
導演特拉維斯無疑是個完美主義者,為這部東方魔幻童話電影選用了這首因東方思想而生的名曲。
就這樣,好萊塢在《花木蘭》和《功夫熊貓》之后,又一次將東方文化發揚光大,而這一次,他們把靈感之手伸向了與我們一衣帶水的日本。
三人代表作:《新世紀福音戰士劇場版:真心為你》(1997)《千與千尋》(2001)《你的名字。》(2016)
但是,國內動畫界呢?從《大鬧天宮》到《大圣歸來》,都半個多世紀了,能放過那只猴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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