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現在,未來,
每個人都只能陪你走一段路,
遲早是要分開的。
過去
1905電影網專稿 1999年的山西汾陽縣城,陽光女孩沈濤在迪斯科舞廳盡情揮灑著自己的汗水,身邊是兩個同樣喜歡她的男孩:張晉生和梁建軍。
但兩個人的身份天差地別,一個是礦工,另一個是煤礦老板。
這段一女二男的三角戀,讓兩兄弟反目成仇,也讓沈濤陷入糾結,長久的平衡也終將打破。
最終,沈濤選擇了追逐金錢的張晉生,她結婚的時候,有人選擇了遠方。
兩個人結婚照的背景,竟成了張晉生未來的預言
在過去的時間線,賈樟柯導演展現了他的愛情觀:
現在
2014年的上海,迎來了與沈濤離婚的張晉生。他帶著兒子Dollar再婚,并在上海開始了新的生活。
而長期在煤礦工作身患絕癥的梁建軍,在最后的時光帶著妻兒回到家鄉,他在無奈之下找到沈濤借錢治病。
人屆中年,彼此都身不由己站在了生離死別的界限上。沈濤的父親就靜坐在火車站孤獨遠去,得到了眾僧的超度。
Dollar回到了汾陽參加葬禮,帶他回到姥爺最后坐過的位置上感受家與情,生與死。
然而,從小西化教育的兒子變化巨大,母子相逢不相識。沈濤也知道他不可能留在自己身邊,只是把家門的鑰匙給了他。
“這個大的是大門的,小的是客廳的。這是你的家,你應該有一串鑰匙,隨時可以回來。”
在現在的時間線,賈樟柯導演展現了他的親情觀:
未來
2025年的澳洲,只會說英文的Dollar長大了,但是和父親張晉生分外隔膜,他渴望脫離父親的控制,渴望得到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自由”。
彼時中文已經成為世界語言,Dollar來到中文學校學習,認識了張艾嘉飾演的中文老師米婭。
米婭與前夫離婚后,也處在一種不安定的狀態中,恰好與進入叛逆期想要追求自由的Dollar心靈相通,兩人發生了一場忘年戀。
從小缺乏母愛的Dollar終于在年長的米婭身上找到了愛的本質。
在未來的時間線,賈樟柯導演展現了他的世界觀:
從1999年山西汾陽的CD試機,到2014火車途上的母子同聽的iPad,再到2025米婭給Dollar播放的黑膠唱片,葉倩文的《珍重》串起了片中角色的情感寄托和親情線索。歌詞中“不肯不可不忍不舍失去你,盼望世事總可有轉機,牽手握手分手揮手講再見,縱在兩地一生也等你”,無論對于沈濤和兒子分離,還是角色的聚散離別,都切中了心聲。
Dollar雖然一直掛著母親給他的鑰匙,但他已經想不起母親的名字,只記得她叫濤,波浪的意思。
當Dollar在大洋彼岸的盛夏輕輕喚出母親名字“濤”時,沈濤在山西汾陽的老家,似有心靈感應般停下了包餃子的手。
年事已高的她慢慢走出空蕩的房間,在隆冬季節的飄雪中,在文峰塔畔孤獨的跳起了年輕時曾和張晉生、梁建軍同舞的《Go West》。
迷失的Dollar和米婭的愛情將何去何從?Dollar是否會回家尋找一直等他過年的母親?他與張晉生的父子關系又將何去何從?……
導演并未給出答案,正如沈濤在影片開頭問的那個問題:
咱們之間是什么問題?
代數問題?
還是幾何問題?
從時間飛逝的代數問題,到空間距離的幾何問題,人來人往,人去人歸,一切都沒有答案。
山川如舊,大河東流。山河依舊,故人難留。
正如張一白所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山河故人,只有賈樟柯把他們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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